粗糙的手指在细腻的发丝之间流连，被灵巧的翻折着的长发发出摩擦时特有的轻微声音。
重重叠叠束缚在一起的它们被一个黑色的蝴蝶结绑住，在烛光之下，上面镶嵌着的白色圆石格外显眼。
“好了，照照镜子。”
杰尔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后者迫不及待地把麻花辫拖到胸前，仔细的用镜面所产生的反相打量着宝蓝色长发被系起来的模样。
“很好看，就是没法自己弄成这样。”
“唔？你的意思是想换成马尾辫？”
“不，”她笑了一下，“那样的话头发恐怕还是会在风里飞来飞去吧，所以以后还是麻烦你了。”
“没事。”
杰尔精疲力竭的把自己砸到沙发上，柔软的感觉立刻包裹了他。
舒适的几乎将大脑挖空。
他费了些力气重新爬起来，给自己倒茶的同时顺口对少女说道：“以及，你最好在坐下去的时候把双腿内收，没有哪一个淑女会这样大张开腿坐在椅子上的。”
“知道啦！要你管！”
少女转过身，半恼似的吐了吐舌头。
“我倒希望如此，因为一个有教养的小姐会比一个勤务员或者是服务生能套到更多的信息。这对你日后的工作会很有帮助。”
“我还得去做谍报？”
“只是可能而已，但如果你想要在这个名为ash squad的肃正组织里面正式工作，暗杀，谈判，间谍与狙击，这些技能一个也不能落。”
杰尔把手上的那杯红茶递给起身走来的乔安娜，然后重新又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看到这些茶叶了吗？”
他冷不丁的发问。
“唔？什么茶叶？”
少女一边把嘴里的茶水喝下，一边歪起了脑袋。
“你看，有的茶叶还借助着水的浮力飘在上面，但有的已经沉下去了。”
“对……可这意味着什么呢？”
“杯子里的水就是我们身处的这个帝国，它的名字叫做尼康达森，茶叶代表着一个个郡主，有的沉下心来听从君主，有的还漂浮着，试图用自己的自治权发动一场政变。”
“将漂浮的茶叶去除的方法只有一种，”杰尔拿起一旁用来喝咖啡的小勺子，把一片茶叶轻轻捞起，再甩到纸篓里。
“那就是用这个勺子‘过滤’他们。”
“我们……就是勺子？”
乔安娜看着杯子里沉沉浮浮的茶叶，若有所思的回答。
“你可以这样理解，灰烬小队就是因为这个目的而被创办的。”
“拿着勺子的人叫做DUST。”杰尔继续补充，“没人知道他是谁，是男是女，有多大的权利。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是君主麾下的一员心腹，命令我们去排除所有可能的威胁。”
“好吧，可我只有一个人啊，你说过那些郡主都有自治权，那说明他们甚至拥有私人武装。我只是一个被你们复活后的小女孩，能帮上你们什么呢……？”
乔安娜摊摊手，把喝干的茶杯放回桌面。
“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你的意义多么重要，但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去洗个澡，罗好像快洗完了。”
乔安娜从椅背上拿起杰尔在回家路上给她买的换洗衣物，小跑着向浴室冲去。
男人收起少女放在茶几上的杯子，那里还有一片小小的叶片蜷曲在角落里。
他把杯口对准纸篓，轻拍底部，那令人不快的黑色立刻落入了里面。
至于那些奢靡腐朽的弓林城贵族，他很快就会像抖茶沫那样把他们解决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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